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杰森险些走失

苏马亚 - 巴里奥 伊布丽斯 18公里)
2018722
Albergue Izarbide

 

“后来我真是心急如焚,心乱如麻,不知道怎么办。那一刻真比百年还难熬!多亏了两位姑娘,一位叔叔,又和老爹来找我。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。而且两位姑娘还是跑着来的!我当时既羞愧又感激万分。这次的错误真是不能再犯了!”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-- 杰森日记 (20180722)

 

 

早上6:30分天刚蒙蒙亮,我们就离开了驿栈。为了找早餐,耽搁了一些时间。所有的店铺都要7点以后才开始营业。清晨时间宝贵,不想耗在等待店铺开门,只好空腹上路。快出城时,听到教堂的钟声响了7下。

 

太阳还没完全升起,不一会儿,远处的云彩被初升的太阳映得通红。 阳光从下往上,照在不同厚度的云层上,云彩像是一个个巨大的棉团,悬挂在空中,色彩浓淡相宜,还透出一抹金黄。

 

这个时候的田野和房屋,都是温暖柔和的色彩。我和杰森的身影,被初升的太阳放大几倍投射到地面上,又高又大,像是踩高跷的。早晨的气温只有零上十多度,露水重的就像昨天晚上刚刚下过雨一样。

 

我们走在巴斯克自治区风景如画的田野上,耳边听着啾啾的鸟叫, 内心被无边绝景震撼。我感叹西班牙人的幸运,也庆幸因为没有贪睡而错过清晨的田园美景。

 

快到8点钟的时候,路过一个停车场,看见好几辆旅行车,顶棚凸起一米左右,酷似帐篷形状。这是一种巧妙的设计,拓展了普通旅行车的功能。相信这种简单装置在中国一定大有市场。

  

路过一个羊群,杰森学羊叫,居然引发了羊的回应。我调侃他:“谁说我家娃不懂西班牙语。他能说西班牙羊语”。杰森得意地笑了起来。他能逼真地学好几种动物的叫声, 这也许跟他很强的乐感有关。

 

空腹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,杰森说饿了。果然如阿丽西雅所说,路上所有的店铺都大门紧闭。西班牙的酒吧大多数都兼具饭馆的功能,在星期天都不营业。在一家酒吧门前的椅子上,我们吃了随身带的面包、奶酪和火腿肉,还给酒吧门外的一条白狗喂了一些。

 

大约9点钟,我们进入了德瓦地界。在一个路边农户的门口,摆放着冰镇的啤酒和可乐,还有鲜榨果汁,都标明了价格。旁边没有人,但是有联系电话。路过的朝圣者可以取用饮料,按照价格往一个纸盒里放入现金。我想买一瓶可乐给杰森补充能量,但是抬头招呼他时,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
 

我急忙加快脚步追赶。走了差不多一公里远,绕过好几个弯,也没看见他的影子。除了髋关节照样疼痛,右脚的大拇指还红肿疼痛。也许是前一天晚餐的三文鱼和葡萄酒, 引发了痛风的症状。

 

我即使想跑步追赶也心有余力不足。 因为没有岔路,一开始我不担心他会走丢,心想过一会儿他也许会停下来等, 或者我会赶上他。直到前方的小路和一条机动车道交叉,出现了岔路,还没见到他的影子。

 

我开始着急,加快了脚步向前追赶。跨过机动车道不远,转过了一道弯路,终于看见了,他在两个朝圣者的陪同下,在往回走。我猜想他一定是被人发现走失了,因为语言不通,说不清楚原委,才会被那两个朝圣者“押送”回来。那两位把他交给我之后,转身继续赶路。我匆匆道谢,来不及问人家姓名。

 

杰森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,转身要继续走路。我把他叫住,问他记不记得出发前妈妈是怎么嘱咐的?他说记得,任何时候都不能脱离老爹的视野。如果一个人走快了,遇到岔路口一定要停下来,确信被老爹看见了,才能继续往前走。我问他做到了吗?他不说话了,但是还是满脸不在乎的表情。

 

我当时无法理解,他为什么会离我而去。过了很久再问,他承认是在跟我闹气。至于为什么原因闹气,现在也不记得了。有一点是清楚的:他和我都是带着原先的包袱来走朝圣之路的。我印象深刻的是,在最初的一两天里,面对着美景,他往往无缘无故发出怒吼,甚至连面部肌肉都是扭曲的。我的照片和录像里面,有好几幅都是这样的表情。

 

我狠狠地批评了他,直到他答应不再重犯。这时我发现,他走得过快,可能还因为他的背包比较轻。相比之下,我的背包里除了自己的衣物,还有我们两人的物品和食物。我说你既然有力气往前跑,还不如分担一些重量。他倒是痛快地答应了。

 

于是我把装凉鞋的袋子系到了他的背包外面。这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,我因为服药闹肚子需要上厕所,杰森需要补写前一天的日记。恰好不远处有一家餐馆开门营业。于是我们在这里停留了一个多小时,吃了午饭,也给手机充了电。也许是因为犯错心虚,杰森这次写作文没有左顾右盼,写满了一页纸。

 

午饭以后,路过Itziar小镇,教堂的钟声响了12下。杰森跟着数完12个数以后,不由自主地发出“哇!”的一声感叹。教堂和钟声,让他感到新鲜神秘。

 

我们驻足远眺,五颜六色的田野尽头,紧连着浩瀚的大海,呈现出海天一色的景象。杰森说他以前只在书里读到这种景象,现在终于亲眼见到了。他像诗人抒发情怀,脱口而出:“真是风光无限啊!”

 

我们在小镇的教堂盖了章,在留言簿上签了名。参观了教堂以后,继续前行。快到德瓦城里之前,大约还有一两公里路,有一辆汽车在我们身旁停了下来,主动提出带我们进城。

 

我犹豫了一下,征询了杰森的意见,接受了车主的好意。每个朝圣者,内心都有一个情结,要用自己的双脚,走完朝圣之路。当天因为痛风发作,我的右脚大脚趾有些疼痛。为了防止加重,已经开始服药。这也为自己提供了开脱的理由。

 

开车的是一位巴基斯坦人,在西班牙打季节工,利用周末跟儿子进城采购食品。

 

他们在市中心把我们放下。我们道了谢,去了游客中心。我们在那里盖了章,还看了一个介绍当地名胜的录像。我们出来的时候教堂已经关门,错过了在通行证上盖教堂的印章。

 

杰森对此耿耿于怀,因为我跟他说过,教堂的印章更有分量。曾经有一位朝圣者,一路上一家教堂的门都没有进,虽然走完了800公里,也没有得到圣地亚哥大教堂发放的证书。

 

出城找朝圣之路的入口,又费一番周折。杰森看我有点儿搞不定,凭着游客中心给的一张漫画式地图,三拐两拐,就找到了正路。我惊讶他怎么做到的。他说主要是看图上的地标建筑,再跟地面上的实景对照,找准自己的方位就OK了。杰森的妈妈也精于此道,每次我们外出旅游,都是她做攻略和导航找路。

 

要离开德瓦城,需要穿过铁道,再横跨一条河。不巧桥墩塌陷变形,桥被封死了。眼看着对面的朝圣之路入口却过不去,需要绕行好几公里,从另外一座桥上过河。

 

过了桥,进入了Mutriku地界。有一对儿来自瑞士的年轻伴侣,骑着双人自行车,向着朝圣之路相反的方向骑行。两个人的座椅后面还拖着一辆行李车,上面插着四个国家的国旗,很有画面感。

 

走出来好几公里了,杰森手里还攥着那张让他自豪的地图,时不时凑到鼻子底下闻闻。我跟他说过,有一位英国清洁女工不幸中毒身亡,就因为闻了俄罗斯特工随手丢弃的神经毒气。杰森听了若有所悟,但是拿到东西先凑到鼻子底下闻上半天,这个习惯仍然难改。人若有轮回,他上辈子很可能是狗狗。

 

他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,走得一溜儿歪斜。我看着他背包上的凉鞋袋子,担心他负担过重,问他要不要还给我。他说不需要。我问他还跑不跑了,他不好意思地遮掩过去。来到河边以后,我一边用手机录像,一边用英文解说。杰森只听懂了德瓦(Deba一个词,恶作剧地大叫一声,“录像的那个人就是呆爸!”

 

过河不久,开始进入山路,绿树成荫,上坡连着上坡。有一个藤条吊挂在路中间。杰森抓住一根用力拉到极限,再撒手让藤条弹射回去。拉了几次也没射中对面的目标。

 

最受朝圣者欢迎的是山路,一是路面有弹性,再就是各种生物多样有趣。路上遇到的蜥蜴、蜗牛、蝴蝶、蜻蜓,青蛙、蚂蚁,都能引起杰森的兴趣,他都会停下来玩上半天。如果不是我不断催促,他可以跟一个蜥蜴玩个没完没了,直到蜥蜴钻进草丛看不见了,他也舍不得离开。他胆子大,居然敢捉住蜥蜴的尾巴,也不嫌膈应。一群蝴蝶在我们头上飞来飞去,其中一只还落在了杰森的帽沿上。

 

有一个农户,养了几只花色的山羊,看上去很是靓丽。跟马、牛一样,再好看的山羊,也难逃苍蝇蚊子叮咬。

 

下午三点半左右,我们距离当天要入住的驿栈,只有两三公里路了。这时候,朱莉娅父女三人,外加一个来自马德里,名字叫尼克的中年男人,从我们后面赶了上来。朱莉娅父女走得很快,不一会儿就超越了我们。杰森一看见朱莉娅姐妹俩,立刻停止了跟蜥蜴的玩耍,转而去追赶新结识的小女朋友们。我赶忙叮嘱他要注意安全,不要走失。

 

杰森跟朱莉娅姐妹在前面走,我跟尼克在后面,边走边聊。尼克是位厨师,特别擅长各种面食。听他如数家珍般介绍西班牙各种小吃的特色,大大丰富了我的西餐知识。

 

快到目的地的时候,杰森还回头叫了我一声,让我快走跟上。看来他接受了教训,懂得互相关照了。这时候有朱莉娅一家跟他在前,有我和尼克殿后,我没有任何理由担心他会走失。

 

大约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,我们的左前方出现了一座白色外墙的驿栈。驿栈院子里,朝圣者们悠闲地围在一起聊天,或者躺在椅子上晒太阳。阿丽西雅也在门口闲坐,原来她出发得早,比我们早到了好几个小时。

 

驿栈斜对面,有一个猪舍。十来只半尺多长的小猪仔,形态可鞠地拱着泥土。再往前十多米,路的右边是一个草坪,一个身着红色T恤衫的男孩在踢足球。

 

我因为痛风症状显现,开始服用秋水仙碱。到了驿栈以后,感到内急。这种药服到一定剂量,人会出现腹泻。我强忍全身的疲惫和肠胃里的翻江倒海,拖着疼痛的双腿,办完了入住手续。这时候才发现,杰森不见了!

 

我把驿栈各个角落都找了个遍,又问了朱莉娅姐妹俩和认识杰森的其他朝圣者,都说没看见他。只有那个穿红色T恤的男孩,咬定看见他一个人低着头,继续沿着门前那条路向前走了。

 

我忍着口干舌燥和一触即发的腹泻,拖着沉重的双腿,强忍着疼痛,带着满腹焦虑,沿着那条唯一的路向前追去。不远处虽然出现了交叉路口,但是好在朝圣之路的箭头指示是明确的。过了一会儿,走过一段砂石路,朱莉娅姐妹俩跑着追了上来。

 

她们一边喊着他的名字,一边往前跑着追赶。我反而被她们落在了后面。不一会儿,尼克也赶了上来,陪我一起往前寻找。尼克说,驿栈的老板娘听说孩子走失了,开着车从大道去前方拦截。

 

转过弯去,路变得又窄又陡,还有一个栅栏,是当地农民为了防止牛羊走失而安装的防护门。又经过了大约一公里高低不平的山路,爬了一段陡坡,终于听到了杰森的回应。这时,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。全身也立刻瘫软了。

 

朱莉娅姐妹俩和尼克掉头返回驿栈,我跟杰森落在后面,我边走边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,让他在路过驿栈的时候继续往前走?

 

他语无伦次,嗫嚅着为自己辩解。他说误以为朱莉娅姐妹一直在他前面,所以在后面拼命追赶, 慌忙之中没有看到驿栈。我猜恰好朱莉娅们拐进驿栈大门的时候,他在低头赶路。可是那驿栈是一大排房子,就在路边啊,好不好?

 

这和前年他在朝阳区签证大厅门前走失,情景一模一样。当时他妈妈在前,他在后面几米远跟随。他妈妈向左拐进了签证中心的院门,他因为低头没有看见。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,妈妈不见了。他误以为妈妈仍然在前面,于是向前追赶,结果越走越远,直到走失了。

 

那天我们找遍了签证中心附近所有地方,也没找到他,绝望之中,只好报警。警察来到现场,也束手无策。最后是他向人求助,打了他妈妈的手机,我们才把他找回来。

 

如果说上次他在闹市走失,或许可以理解。然而他这次走失的地方是山村,环境相对封闭,只有一条道路,并且有足够的迹象提示。他只要稍微留意,就会看见路旁的驿栈、活动的人们和动物,就会发现他追赶的目标其实已经停下来了。

 

总之,此情此景,一个人即使故意想错过也难。唯一能够解释的,是他低着头,一门心思追赶两个女孩子,对周边的人和事视而不见。

 

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没有留意到驿栈的存在,也没看见近在咫尺的人和动物。出现这种怪现象,真是匪夷所思。尤其不可思议的是,这是他在一天里两次被同一块石头绊倒。

 

假如他继续闷头狂奔,后果不堪设想。我们当天下榻的驿栈,距离有人烟的地方还有十多公里山路。他如果在森林里一直走下去,不知道会走到哪里,天就会黑下来。森林里的夜晚气温很低,并且难保会有野兽出没。仅仅是黑暗的恐惧他也承受不了。

 

上午他走失以后,承诺不会再抛下我一个人往前跑。还没到天黑,他就重复了错误。在遇到朱莉娅姐妹之前,他问我驿栈还有多远,我告诉他还有大约不到两公里。他如果稍微想想,就应该知道不需要走很远就到地方了。也许他以为朱莉娅们不会跟我们在同一个驿栈住下来,不顾一切地向前追赶?出现这样的结果,无论如何难以理解。

 

在找到杰森以前,最焦虑的是孩子丢失。跟他的安危相比,朝圣之路走不走,都不重要了。找到他以后,心情由焦虑转为愤怒。此外还有歉疚。我们不仅给同行的朝圣者添了麻烦,也给驿栈的女老板增加了额外负担。

 

我努力控制情绪,长长地深呼吸几次,最终还是忍不住,狠狠地骂了他一顿。我警告他如果再低头走路,不顾他人,今后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灾难后果。

 

他这次没有顶撞我,流着眼泪,嗫嚅着保证,不会重犯错误了。看到他那副蔫头耷脑的熊样,我又有些不忍,蹲下来抱着他说,其实也不用觉得特别丢人,因为别人也许并不在意。好在没有发生更严重的后果, 只要接受教训,不再重复错误就好。

 

回到驿栈以后,我向那些提供了帮助的人,包括驿栈的老板娘,逐一道了谢。最让我感到歉疚的是朱莉娅姐妹俩和尼克。她们长途跋涉一天之后,不顾疲惫甚至疼痛,在最需要休息的时候,无端地多走出好几公里,就为了帮助寻找一个来自异国他乡的男孩子。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她们。

 

在我焦虑地寻找杰森的时候,她们提供的不仅仅是道义支持。她们让我知道,我不是孤立的,朝圣者们会互相帮助。而且因为她们走得快,比我更有效率,先我一步找到了杰森。

 

为了教育杰森,我像复盘一样,把驿栈周围的景物和猪马牛羊指给他,问他路过的时候看见没有。他说真的没有看见那些连盲人都不会错过的存在。

 

晚饭是朝圣者集体用餐,每人9.5欧元,也可以选择不参加。好像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朝圣者,晚餐吃的是自带的食物。差不多10个欧元的价格,令许多囊中羞涩的朝圣者望而却步。朝圣之路的文化里有包容的成分。大家都尊重他人的选择,没有人对他人评头品足。

 

晚餐的头盘是蔬菜沙拉,主菜是烤鸡,甜点是自制的布丁。饮料有红葡萄酒和瓶装水。跟我们同桌的,是一对德国老夫妇、一对德国父女、和两位法国女士。大家自我介绍之后,他们对我们不远万里来走朝圣之路,感到意外。

 

晚餐快结束的时候,那位德国老人从兜里掏出来一把精致的小刀,作为礼物送给了杰森。这位看上去清瘦睿智的老人姓埃尔伯特,名字叫艾福德,是一位生物学家。他说童年的时候,有一天跟父母在外面用餐,邻桌一位老人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刀。只见他一会儿打开,一会儿合上,把他看呆了。他好想自己也有这样的一把小刀。

 

晚餐结束的时候,那位老人把小刀送给了他。他视为珍宝,珍藏至今。等艾福德自己长大成人,外出旅行也随身带一两把小刀,送给感兴趣的小朋友。杰森就是这样幸运的小朋友。这也是他在这次朝圣之路上,又一次切实地感受到,来自其他朝圣者的善意。这一次是异国他乡的一位老人。

 

晚饭后,杰森跟那个穿红色T恤衫的男孩一起踢球,我跟艾福德夫妇聊天。朱莉娅姐妹俩的父亲查理,则成为一群女士的中心。他们一边在分享一瓶葡萄酒,一边谈笑风生。原来他在给其中的一位女士处理脚底下的水泡,我趁机掏出手机,拍下了他施行“手术”的过程。

 

几天以后,就是这位善治脚底水泡的能手,自己却倒在了水泡之上,从而不得不提前终止他们父女的朝圣之旅。这是后话,暂且按下不提。

 

当天晚上,杰森在日记中写道:

“今天,我在去酒店的路上走丢了!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?且见下面。

 

我在酒店附近遇见了二位姑娘,便和她们聊了起来,可她们比我走得快,我就跟老爹说,我要去追她们,他同意了。然后过了一段时间,我就找不着她们了,便一直往前走。而我此时想的是,我们刚刚失散,就在不远处,而老爹已经被我们甩出去很远了,便一直往前追。

 

而此时我必须说一下我的最大错误,就是没注意到我们一直都在找的酒店,导致我和其他人失散,彻底地错开了。而我不知道,还是往前走。我走了很久也不见她们的踪影,却还在想,没准再走一会就到了,不能退却呀。我又犯了一个错误,就是没想到老爹,前面找不到,后面总不能找不到吧。

 

后来我真是心急如焚,心乱如麻,不知道怎么办。那一刻真比百年还难熬!多亏了两位姑娘,一位叔叔,又和老爹来找我。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。而且两位姑娘还是跑着来的!我当时既羞愧又感激万分。这次的错误真是不能再犯了!

 

这次我的错误是太自我为中心,并且考虑不周全,还有就是没有集中注意力。我以后真的不能再犯了,那一刻真比百年还难熬!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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